少年春衫薄

沉迷爱客,不可自拔

雷鸟(上)

因种种情况第一次撸原创,想说写短篇的,最后没刹住车,虽然也没完……

纯存档,写不写的都看心情脑洞及时间,lo主躺尸中

注意,以下所有怪兽均出自《幻兽物语》,这书pdf真的不错的

写完才发现自己印象中青少年就是和父母打架的……



这世界上总有人愿意耗尽他们的一生去追寻某种或许永远不会被找到的东西。

 

杰夫站在干裂、坚硬而布满裂纹的土地上,注视着自己呼出的白色雾气,入夜之后的旷野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寒冷,他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裹紧了身上的熊皮大衣。

这件由他从亲手捕猎的巨熊身上剥下来的皮毛制成的衣服已经保护他安然无恙的度过了三个这样的冬天,但依然使他感受到风穿过身旁带来的潮湿与冰冷。

有一半的他此刻就站在这里等待着他的父亲,另一半的灵魂已经飞跃他们走过的山脉与河流,回到了他们的村落,回到他的家人中去。

他想象着他的兄弟,波恩和费恩,也许这会儿他们正在烛火旁追逐,他们的母亲则会笑着俯下身去,满怀慈爱的看顾着他们的小妹妹,还有蒂娜,隔壁老施莱特家的女孩儿,她的笑容和她本人一样甜美又温暖,他总喜欢看她笑起来的样子——那可真漂亮,而且充满活力。

总而言之,无论如何都比现在站在这样空阔的原野上,只能听见遥远的远方传来战狼的群落不曾停歇过的,低沉而充满对于月亮的怒气的嗥叫要好得多。

 

所以说,他究竟是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衣物摩擦带来的特有的响动重新唤回了他的注意,他的父亲走向他,以一种稳健的、不容抗拒的步伐,看起来毫不在意厚重的衣物应该形成的阻碍,当他在他的面前停下的时候,杰夫闻到了对方身上熟悉的常年混合着松木与雨水的味道。

他的父亲看上去那样疲惫,但眼睛仍透露出令人安心的沉静与睿智,他已不再年轻,但一个史曼德家人的准则让他仍然坚持将长刀绑在自己背后而不是选择分担给他的儿子,他逐渐走近,影子在背后拉长,杰夫站直身体,打了个招呼。

“呃……嘿,爸,”他观察着对方的表情,“你找到它们留下的痕迹了吗?”

“如果你意识到你问的是谁的话,”他的父亲回答,“当然了,孩子。”他的声音如生锈的刀锋磨过铁砧一样粗粝宏亮,充斥着理所应当的自豪与愉快,尽管那并不明显,“你该知道,老史曼德从不空手而归。”

 而杰夫清楚的明白他为什么能这么确定。

 

 

他的父亲有足够多的资本去骄傲,他曾是整个诺尔大陆最好的猎人,在这片土地上几乎没有人不曾听过史曼德家的汉森·史曼德的名字,他曾与带有坚硬鳞片和粗壮尾巴的蜥蜴人勇猛搏斗,也曾独自一人捕杀诱导孩子走向溺亡的马怪伊切乌苏佳,他曾机敏的与洞穴巨人周旋,使它于太阳升起时化作一块巨石——他从未曾辜负大家的期望,很多时候,人们提起这个名字是代表一种崇敬与感激,而对于暗夜的生物来说,它代表的则是不祥与毁灭。

 

直到他遇见雷鸟。

 

杰夫·史曼德从没见过雷鸟,几乎所有生活在这片大陆上的人们都没有见过它,雷鸟更像一个传说,生活在于世界各处行走的吟游诗人口中传唱之中,他们说它的翅膀伸展开来足够覆盖人们的村庄,每一次振翅便会带来轰然滚雷,它眨眼时闪电自漆黑的天际划破天空,庞大的幻兽自沉眠中苏醒,当暴风雨来临之际,所有生命都会为它所震动。

而他的父亲却见过。

他的描述远比吟游诗人们的空谈更为绚丽而真实,当杰夫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曾坐在他父亲的膝上,着迷的要求他的父亲将雷鸟的故事讲上了许多遍,次数多到足够让一个大人心生腻烦,然而他的父亲却对他这种行动充分纵容,他粗鲁的将他举到膝盖上,带着愉快而年轻的微笑,耐心开始讲故事。

 

“它的样子比起鹰更像是鹫,羽毛光滑美丽,而且无比纤长,刚开始我曾错误的以为我误闯了水晶制成的,会倒映出人影,给人带来幻觉的宫殿,它太美了,我伸出手想触摸面前映出身后倒影的镜像,然而一股气流,大概是叹息化作一股风从我的面前扑向耳后,我这才注意到——原来是我的倒影落入了它的眼睛。”

 

毫无疑问那曾是一段美好的日子,但它已经是很早以前的事了——现在,杰夫早已长大成人,而他的父亲变得越发无法理解,他们之中参杂了对于彼此的逃避、愤怒及失落,甚至有这么几次他们曾经无可避免的像普通家庭一样爆发过战争——杰夫开始专注于其他事,任何事,而他的父亲则对雷鸟着了魔,他开始越来越多的走出家门,把更少的时间留给家人,他们彼此的距离正越发疏远。

“你需要跟着他。”他的母亲这样说,温柔而坚决,她将手臂搭在他肩膀上,“我亲爱的,你们需要学会面对彼此,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杰夫并不知道要怎样让一切回归最初的状态。

但他始终没有选择对此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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